【薰零】给答案一个答案
是以前的存稿。
00.
“想好喝什么了吗，薰君？”
“唔......那就这个吧。”薰指了指菜单的某一栏目。
“和上次的一样呢，那杯奶茶很好喝么，薰君？”
“不？”薰说，“只是不记得它什么味道了而已。”
01.
“薰君还记得吗？那杯奶茶的味道。”
有一天零冷不丁地对他说。
“嗯？什么？奶茶？”
薰发出连环三问，在脑子里翻翻拣拣，终于拼出了大概，明白过来零在问什么。
“哦，那个呀，零君很在意吗？”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薰探究地看零的表情，想挖掘出这个男人背后的深意，“只喝了两次的东西，记不住味道也很正常吧？不过若真要说，大概是甜的吧？”
他尝试给零一个满意的回答。
“哪杯奶茶不是甜的？”零瞥眼看他，“若照汝这么说，汝吃的所有甜品不都是甜的么？”
被这么回怼了一下，薰悻悻然摸摸鼻子，但他马上意识到零的语气难得的有些较劲的意味。
“那零君想让我回答些什么呢？”
零朝他笑了笑：“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。”
02.
随口问问？
绝对有诈。
薰不相信零会莫名其妙说一些没有由头的话，和他相处这么多年，这个男人嘴巴里有几分认真几分戏谑薰还是分的出来。这随口一问既不连接上文，也不启示下文，当做日常话题，未免也太过突兀了些，他们之间走到了要拿一些陈年旧事来填补无话可说的境地了么？
薰开始细思这个奇怪的问题。
他确实很容易淡忘味道掉，尤其是各种不同口味的饮料，喝下去的瞬间倒也能说出几分，事后回想起来，反而觉得自己只是喝了一瓶水。
记忆可以再现，味道却难以再现。
这就好比他喜欢甜食，是因为吃甜食是带来的治愈感会在他的记忆里停留很久，使他能保持好心情，而非味道本身，那毕竟是入口才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事物。
难道答案是需要保持味道的记忆吗？
薰陷入沉思。
总而言之，不如先试试吧，为了弄清楚零君真正的目的。
03.
阿多尼斯觉得事出反常，他怎么会大晚上还能在健身房里看见羽风前辈，按照平常时间，这应该是他和朔间前辈交换工作一天心得的时间，怎么会和朔间前辈分开呢？是吵架了吗？
“羽风前辈。”
薰刚好从跑步机下来，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回应阿多尼斯，问起他来这里的原由。
“来还健身器材？啊，阿多尼斯是为了那个四月初的健身活动而做准备吗？真是乖孩子啊。”
阿多尼斯点头，觉得试探性地问一下：“朔间前辈呢？怎么只见羽风前辈一个人？”
“原来我和零君已经被默认为是成双出对了啊。”薰无奈地说，几乎每一个路过此地的人都要提一嘴他的另一个搭档，“虽然我和零君作为二枚看板而活动，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比较长，但也不意味着我们要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上吧？”
虽然他是恨不得这样，但总得在乎一下零君的感受。而且现在他有重要的答案要去探求，那可是零君下达的任务。
这，这是在生气吗？
那种有些不耐烦又似嗔怪的语气，导致阿多尼斯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态度。
“嗯？阿多尼斯，你怎么了？”薰见后辈紧张的神色，联想到了什么，也有些紧张起来，“是零君发生了什么事吗？他被谁为难了？还是生病了？”
原谅薰这样，只是他总怕零又在勉强自己却什么也不说，如果那样的话，作为搭档的他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？明明好不容易才把朔间零留住的。
可薰的言行举止又把阿多尼斯给迷惑到了，他陷入沉思。
这反应也不像是前辈们有嫌隙的样子啊......也许是我想多了？
“羽风前辈你不要着急，我只是随口一问，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薰倒警觉起来了，他很快反应过来：“随口一问？阿多尼斯觉得零君不和我在一起很奇怪，所以以为我们之间吵架了么？”
他连忙安抚住阿多尼斯，信誓旦旦地说他和零君之间的关系可好了。
“抱歉，是我多想了。”误会解开后，阿多尼斯舒展开眉头，“那么羽风前辈为什么这么晚还来锻炼？是最近吃了很多肉吗？”
“不，是奶茶喝多了。”
阿多尼斯再次陷入沉思。
04.
羽风薰今天动筷格外积极。
“啊！”
阿多尼斯抖了一下，刚夹的肉掉到了桌上。
“这个红烧鱼的肉吃起来十分鲜嫩，汤汁的咸淡也恰好其分，你们觉得呢？”
后辈们对视一眼，应和了几句。
“嗯！”
晃牙的腮帮子一顿，刚要咽下去的米饭又退回口腔里。
“这盘白菜的口感特别清爽，嚼着脆脆的，先是淡淡的苦涩，后又渐渐被冲刷走了。”
“羽风前辈。”
晃牙忍无可忍，于是停筷：“羽风前辈，你知道裕太和本大爷说了你去医院检查的事吗？”
“嗯嗯，小狗是在关心我吗？”
当然，那不是什么大事，只是为了求证自己的味觉真的没有问题罢了。
可晃牙真的流露出关切的眼神，甚至忘了去反驳自己不是狗一事，连嗓子都带着颤音。
“所以说，你真的在神经科确诊了？”
“哈？”
温柔甜美的声音顿时变了调，粗犷了几分。
一直不动声色地在聆听的朔间零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他笑得花枝乱颤，结果把自己呛住了。
真是无一幸免。
05.
“薰君，工作辛苦了。”
先一步完成了个人工作的朔间零站在门口旁边迎接搭档下班。
薰一路小跑过去，迫不及待地钻入伞下，自觉接过了撑伞的工作，自然而然地朝零之前撑伞的那只手哈气，用自己的手暖和一下。
“零君零君，你听我说，今天我收到了一块蛋糕，里面还是草莓夹层诶，酸酸甜甜的，一点都不腻口。”
“中午吃了零君为我准备的便当，该说什么好呢，番茄咖喱真的很新颖，居然比想象中的好吃，零君真的很有创意呢。还有......”
“薰君呀。”零无奈地打断他，“别说孩子们了，吾辈都要被汝的作派给吓到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最近确实很夸张......”
薰闭嘴了，用哀怨的眼神看他。
“汝很有自知之明嘛。”零笑吟吟的，“有时候太过强烈的执着，反而会与预期的结果背道而驰哦。”
“零君，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神神叨叨的一面。”
“那也正是组成「我」的一部分，不是么？”
“说真的，零君果然是想看我苦思冥想摸不着头脑的丑态吧？”
“没有哦，吾辈很喜欢看汝认真努力的样子哦。”
“可换做平时我也很认真地努力啊？零君定义的‘努力’到底是指那一方面呢......总感觉我一直没有达标呢。”薰苦笑着。
“薰君说哪里的话，吾辈对汝从头至尾都很满意。”零把手塞进薰的口袋里取暖，“尤其是汝为了吾辈而认真努力这一方面。”
有谁能让羽风薰围着自己说出的一句话团团转？朔间零这个男人做到了。零心里洋洋得意，而深受其害的亲友却叫苦连天。
06.
“零君，我今天梦到你了。”薰说，“我梦见你提着一把刀，一直在追问我到底记不记得奶茶的味道。”
“我答了四五遍都不对，你居然伤心地哭起来，一边oioioi的，一边谴责我。神奇的是，你的眼泪掉下来，变成了黑珍珠，你的哭声变成了红豆和葡萄干砸在地上，你的头发变成了软滑的烧仙草......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美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最该死的是，梦里的我觉得你很好吃，于是就像一匹饿狼样扑上去把你吃掉了。”
零罕见的没敢开口说话。
这到底是恐怖片还是凶杀案？
他不会真的把他的搭档折磨疯了吧？
07.
“于是我从那个梦里得到了解决问题的灵感。”
“把吾辈做成奶茶喝掉？”
“那样会不会太极端了。”
“是呀，薰君要这么凶残地对待小零吗？”
朔间零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多凶残你也见识过了......薰意识到话题要偏转，于是赶紧拉回来：“零君不好奇我有没有猜对你的答案么？”
“这种事情不是显而易见吗？”零反问道，“薰君知道吾辈想要什么，反倒是吾辈并不理解，汝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“那得都怪零君平时那么高深莫测，害得我还以为你又在酝酿着什么庞大的计划，哪晓得你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回应你？”
薰不禁感慨，他这个搭档，虽然表情装作要强的样子，内心会不会太缺安全感了一点？
“这点汝已经想明白了，那么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了，不然孩子们真的要上吾辈宿舍这里闹了，吾辈可不想被天祥院君看热闹。”
“诶，我还没说我的答案呢！”
“嗯？汝不是已经说了吗？”
“那是你的方式，我有我的方式。”
薰深吸一口气，下定决心似的喝了一大口奶茶，然后贴近零的嘴巴。
他记得的不是奶茶的味道，而是零君的味道。
所以说，奶茶什么的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朔间零这个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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